【虫铁】Under the Darkness
Under the Darkness
#虫铁
#文笔略渣，智商下线，ooc预警
#一言不合就黑化（并没有），是拯救还是一起沉沦？
(一)
“You're just a kid,Peter. You even don't understand what love is.”
Peter并没有哭，至少现在没有，他只是安静的回想着Tony对他说的话。Tony的语气是平淡的，波澜不惊，眼中闪烁着的是他看不懂的神色，却又将他看了个透彻。
Peter原本准备了许多，想对他说的告白想对他说的情话，却被他这一句话全数堵死，喉头干涩得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自己，最终只能像他无数次那样，从窗口翻出落荒而逃。
Make Peter Parker speechless,good job Tony Stark.
这半年以来他尝试了太多次，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的绝望。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的想赶上他，那么努力地想要霸占他身边哪怕是一个角落，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真的成功走进了他的内心，却还是失败得像个笑话。
纽约的高空风很大，吹得没来得及戴上面罩的他双眼干涩得发痛，看不清楚方向，只能凭着本能往更高处荡去。
然后坠落。
Peter躺在某栋居民楼的房顶，纽约星空被霓虹灯的光芒遮掩，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想自己应该跑得再远一些，远到看不见复仇者大厦的标志才对。
他枕着双臂放空自我，反思着近日来的种种。或许他确实是逼得太紧外加自以为是，Tony很迁就很照顾他，从来不曾拒绝过他的接近，无论是他拿着那蠢得要死的物理作业去假装咨询还是跟Friday一唱一和强迫他好好吃药，Tony都不会拒绝。
Tony对他好得可怕，比如帮他制造那些高科技的大小玩意，给他开放了实验室的权限让他“随便你想搞些什么”然后再一脸无奈地收拾他搞砸了之后留下的烂摊子。他以为他们能够亲密无间——事实上这半年来他们也确实如此，他甚至打着“实习”的名义死缠烂打搬入了复仇者大厦，确保了自己成为每天围着Tony Stark转的唯一一人。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青少年总喜欢给自己诸多的希望和幻想，最终却也只落得个被现实狠狠击碎的下场。
然后他听到了一些声音。
几乎不用回头也可以知道那是谁，然而Peter仍旧撑起了身，看着那抹突然出现的黑色外星来物,“I'm too tired, Venom.Just do it if you want to.”他现在确实绝望而无助，甚至可怜巴巴的想要寻找安慰。
毒液无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却是他的唯一选择。
名为毒液的外星共生体并没有立刻扑上来，反而是缩小着，缓慢地靠近。他们斗争过许多次，他甚至已经被附身过，却最终挣脱。
唯独这次，Peter没有再抗拒，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一般地伸手，触碰上了那一团漆黑。
毒液顺着指尖蔓延覆盖全身，冰凉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震觉得神清气爽，他能感受到那些悲伤和绝望在一点点的抽离，随着毒液的入侵从他身体里被一丝丝的排挤出去直到不复存在。
Peter还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对他说话，却听不真切。
You will never be alone.I am always with you.
他再度的站起了身，坚定有力，甩出蛛丝荡上夜空。
(二)
Tony又给自己添了一杯伏特加。
很好，就在十分钟前，他成功的又一次将Peter未说出口的告白堵了回去。他平静的、甚至是面带笑容的，看着那孩子脸上的表情从兴奋到失落再到失魂落魄，完全丢失了平时的喋喋不休而是沉默不语地从窗口翻出，不到几秒钟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外。
明明应该松一口气，他却觉得胸口沉重得压抑，难受得不亚于他千辛万苦扛过来的任何一次失去。
不应该这样子，Tony对自己说，虽然他必须承认这半年来自己确实已经习惯了那孩子陪伴在身边。Peter在复仇者联盟支离破碎的时候让他看到了希望，或者更夸张点说，给他因为内战而荒芜的心灵再度带来了生机。
事实上比他预期的要好得太多，这孩子看起来有着无限的热情，在空荡荡的复仇者大厦里上跳下窜发泄着他过于旺盛的精力，总能逗得他哈哈大笑——只是苦了Dummy每晚要花费三倍的时间去清理那满屋子乱七八糟的蛛丝。
只有Peter在的时候，他才恍惚又有了一种家的错觉，能够忘记那些地球毁灭的噩梦，能够忘记自己众叛亲离的事实。
Tony从一开始就清楚Peter对他的感情，毕竟那孩子从来不会掩饰，看着他的眼神里从来都带着赤裸裸的爱意，真挚而热情，令人无法抗拒。
甚至有很多个刹那，他都以为自己已经陷了进去。
But he’s just a kid, I can’t do thesethings to him.
“Sir，Mr Parker上周末已经度过了他的18岁生日。”Friday的声音淡淡响起，提醒他这个事实。
Tony怔了怔，然后他的AI继续开口：“生日礼物是Kiton的三件套，Mr Parker表示他很喜欢。”
“Well, you did a good job, my girl.”Tony最终也只能这么开口，内心升腾起的负罪感又多了一分。
Tony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他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Well done，Tony Stark，看看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你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彻底摧毁掉了spiderboy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虽然说这也许其实是一件好事——再怎么说，钢铁侠也不需要一个比自己小了足足有30岁的超级英雄同僚当恋人，就算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也不行。
他这么说服着自己，却总是会想起Peter的眼神。Peter的眼里一直都有光，Tony是这么认为的，无论是高兴时完全掩饰不住的笑意，或是担心时满怀几乎溢出的关切，还有初见时，带有些许的懵懂却坚定，无论哪般，都能给他带来新生一般的希望。
然而就在刚才，Peter最后看向他的眼神，泛着水汽却强忍着没有眼泪滴下，毫无掩饰的难过还有一点点的委屈，夹杂着向他无声的控诉。
这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Peter Parker身上，而他所做的就是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That’s your responsibility.
总之，他欠他一句抱歉。
天边已经泛起了白光，Tony才意识到他竟然浪费了如此之长的时间，去做他原本最不屑于做的事情。
而Peter却仍旧还没回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