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irk】Private Conversation（一发完）
*K/S/K无差，含Spock/Uhura预警。
Spock走进餐厅的时候，意识到他的舰长和女朋友以超乎人类的敏捷动作齐刷刷地扭过头看了过来。他们前一秒钟还在窃窃私语，显然是顾及瓦肯人出色的听力才停了下来。
然而Spock已经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他们的对话中，于是他没有任何顾忌地朝他们走了过去，在Uhura隔壁、Kirk的正对面落座。
这个位置的选择符合逻辑，更何况他对于两人中断的话题起了一丝不合逻辑的兴趣。他说服自己，既然话题涉及自己，那么他对此有了解欲是符合逻辑的。
虽然这个理由本身并站不住脚。
Kirk露出一个“你居然会在这里”的表情，看了看他又看向Uhura：“所以，我这是打扰了你们的约会？”
“否定的。”
“显然是的。”
Spock跟Uhura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他不解地看向女友，收到了一个近乎白眼的表情。
Kirk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轻笑：“你该得好好学习怎么当一个人类。”
Spock扬起了眉：“进行这类无意义的侮辱是没有必要的，舰长。”
他们就这样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他发现Kirk的眼睛比往常要更蓝了一些，仿佛遥远的天际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将原本绚烂而耀武扬威的金色太阳完全吞噬。而他无疑，对此感到了非常不合逻辑的不悦。
Kirk仍旧盯着他的眼睛，僵硬地抽了抽嘴角：“拜托，私自介入别人的对话也不见得有多瓦肯。”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那么一两秒钟忽视了Uhura的存在，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神，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淡如常：“我确定我听到我的名字被提及，参与你们的对话符合逻辑。”
他成功了，Kirk的音调比通常情况下提高了0.27个八度，明确地表达对他的逻辑的不满：“这不关你的事，Spock。”
他并不意外舰长会有这样的态度，毕竟他们11.37小时前刚刚（单方面地）吵了一架，然而Uhura竟然附和了Kirk，这就有些奇怪了。
“没错，这是一个私人的谈话。”他的女朋友总算开口了，同样板着脸，不给他一点好脸色看。
Spock又挑起了他的眉毛。
然而Kirk并没有理睬他这个表情，事实上，他能够看得出来舰长此刻正处于一种剧烈的情绪中，他眼里的风暴蓄势待发，却又突然地收敛，只露出了一个嘲讽感十足的假笑。
“当然，现在应该轮到你们的私人时间了。”Kirk听起来像是在努力地使自己的语气变得轻快，虽然并不是那么的成功。他耸了耸肩，端起了自己几乎没动过一口的食物起身。
不合逻辑地，这让Spock小腹右侧的某个位置纠成了一团。
他歪了歪头，没有再说话。他的女朋友埋头进餐，脸上表情像是想打人，显然也没有打破沉默的打算。
坐在他们斜后方那一桌的Sulu和Chekov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因为，事实上，舰长与通讯官之间的“私人谈话”一点都不私人，至少在他们这个位置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10分钟前，当Uhura上尉将她的餐盘以一个一点都不淑女的力度放在了Kirk的斜对面时，他们差点以为那两个人会打起来。
“你喜欢Spock。”Uhura一针见血地指出，没有给Kirk任何的心理准备。
听到这话的时候Sulu差点把他嘴里的鸡肉沙拉喷在Chekov脸上，后者比他直接了点，直接给了他一口咖啡的洗礼。然而他们无暇顾及这个，都支棱起了耳朵关注着隔壁桌的话题。
Kirk显然也是被她这话逗乐了，笑得有点过分大声：“你是不是跟Spock在一起久了幽默感也下降了？”他看到Uhura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过度反应，正了正神色，“说真的，只有你会看上一个半瓦肯。”
“如果想要说服我的话，你看他的眼神需要收敛一点。”Uhura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Kirk脸上仍带着笑容，却有点僵硬。
而Uhura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开口：“我并不是要来警告你什么，舰长。我明白你们的情不自禁，但至少现在，他还是我的男朋友。”
“够了。”Kirk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一脸的受到了冒犯，“我一点插足你们两个的打算都没有，就算我再怎么喜欢Spock——”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猛地闭上了嘴。
Uhura怔了怔，然后她看到Spock从门口走了进来，面带愠色地收回了落在男朋友身上的视线。
Uhura其实并不能确定自己对Kirk说的话有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影响，下一个轮值的班次她登上舰桥时，毫不意外看见了那两个比肩的男人。
他们一如既往地并肩望向浩瀚星海，相视时眼里仅剩彼此。
然后Kirk先一步发现了她的存在，明显地耸了耸肩——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看到舰长做出翻白眼这种极不绅士的举动——坐回到了他的舰长椅上，而Spock则是有些错愕地扬了扬眉，这才转身向她走来。
好吧，更正，是向科学官的位置。
Uhura又不死心地盯着自己的男朋友一会儿，确定他除了刚才那个微微的点头之外没有更多的表示之后才收回了视线。
跟在她身后的Sulu跟Chekov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同时有了暴风雨将来的觉悟。
他们没想到的是舰桥上的低气压足足持续了一个月。
任何一个登上舰桥的船员都可以看得出舰长跟大副之间的不正常：虽然他们工作一切正常对视也照旧，其中的心照不宣却没有了，心灵感应一样的默契也没有了。Kirk舰长的笑容少了，而Mr.Spock的脸更是板得可以吓哭任何一个在舰桥上开小差的船员。
而Kirk根本没有和解的意图。事实上，Chekov跟Sulu赌了一瓶威士忌，舰长绝对是因为Uhura上尉的话正在疏远Mr.Spock。
例如现在，他们抵达了一颗M级小行星，挑选离舰考察的队伍时Kirk把在场的人点了一圈，偏偏跳过了Spock和Uhura。
“舰长，你应该知道这颗星球上的生命读数非常活跃，科学部有大量的考察工作，让我留在进取号上是不合逻辑的。”Spock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拦在了准备离开的Kirk面前。
“Chekov少尉会完成采集的工作，你留下来。”Kirk移开了眼神。
被提到名字的Chekov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拼命向Spock眨着眼示意自己是无辜的请不要迁怒。
而Spock显然并没有留意他的举动，他眉毛挑得比平常更高了3度，音量也提高了0.7个分贝：“我坚持实地考察。”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否定的，我仅是自荐参与这次行动。”
Kirk瞪了他足足有半分钟之后还是退步了，“行吧，Mr.Scott我需要你到舰桥来看家。”他哼了一声挂断通讯，率先走上了电梯，Spock则是紧跟其后。
Uhura看着他们的举动，摇了摇头重新将自己投入通讯台的工作中。
她没有想到的是仅过了不到0.5个自然时Kirk就再一次呼叫了舰桥。
“Scotty，把我们传上去！赶紧！叫Bones准备好医疗室！”她第一次听到舰长的声音里出现了惊慌的情绪，心不知为何漏跳了一拍。
Scott立刻起身离开了舰桥，气氛一时沉重得可怕。她强迫自己坚守岗位上，内心深明肯定是Spock出了什么事。
直到他们驶离了轨道，医官才通知她：Spock受伤了，她最好来医疗室一趟。
Uhura赶到医疗室的时候却发现Spock和Kirk正站在门口，又一次地吵了起来——她怀疑这才是Dr.McCoy喊她过来的真实原因——路过的船员都不住地望向那边，只是没敢真的围上去观望。
没必要，因为Kirk完全没有试图压低声音的念头，几乎是在喊，让Spock的反驳几乎淹没在他的声音里。
“所以你在想什么，Spock？替我挡下那些该死的毒刺？”
“那并非我的本意，舰长。”
“还是你认为我听不到你的提醒？反应不过来？”
“鉴于你这31.45天对我的各项劝告作出反应的效率比以往下降了25.7%，你有87.3%的概率会受伤。”
“……总之别再做这种事情！你喊我一声我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躲开！不需要你来挡着！”
Spock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生硬地回答：“我知道了，舰长。”
Uhura觉得自己不该再听下去了，她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的在场。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来。
Kirk飞快地缩回了按在Spock肩头的手，仍旧满脸恼怒。而Spock倒是一贯的那个表情，冲着Uhura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那么，我可以把你的这次受伤理解为……见义勇为？”Uhura上前两步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男朋友，确定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Spock扬了扬眉没有说话，反倒是Kirk接了茬：“他显然是过度反应。”
“否定的，我已经提到过这种植物的毒液对人类而言是致命的，保而护舰长的安全是符合逻辑的。”
“见鬼，差点死掉的那个人是你！”
“我并没有……”Uhura第一次跟Kirk如此有默契地同时瞪视他，让半瓦肯人终于闭上了嘴，但他持续挑起的眉梢表现了他显然并不认为自己的举动有任何错误。
“好了Mr.Spock，你该送Uhura上尉回去了。”Kirk挪开了视线，显然比Spock更早地感受到了Uhura的不悦，耸了耸肩。他越过Spock的时候撞了他一下，像是想起来些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看着他们两个补充了一句：“还有，别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男朋友。”
Uhura走在Spock身后半个身位，她刻意地放慢了脚步，发现瓦肯没有为此作出任何改变，仍旧迈着他一贯的步子，意识到他是真的只是在执行送她回舱房的任务。
Spock甚至放弃了像以往那般照顾她的情绪。
而她觉得自己可以猜得出男朋友的心思跑哪儿去了，她相信自己是这艘船上除了Kirk之外最理解Spock的人，完全可以看得出他在思考Kirk刚才说的话。
Uhura眨眨眼，突然地停下了脚步，为自己这个推论感到了心酸。
“你很在意舰长说的话。”她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Spock回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距离自己已经有好几步远的女朋友：“恰恰相反，我很清楚我是你的男朋友，舰长的提醒是完全不合逻辑的。”
“所以你一直在思考他是多么的不合逻辑？”
Spock歪了歪头：“否定的，舰长不合逻辑的时间超过了57.3%，最近这个趋势上升到了68.2%所以……”
“这没什么关系，Spock。”她没忍住打断了他的话，知道自己提起舰长是个错误的决定。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开口：“我们分手吧。”
Spock脸上有些许的错愕：“我不明白。”
Uhura有些绝望地看着他：“打从一开始，你接受我的告白，跟我交往，只是因为这样做符合逻辑，是吗？”
Spock扬了扬眉，似乎并不理解这有什么不对。
她叹了口气，尽管这个事实她早也已知道。
Uhura一直都知道，Spock对她的态度逻辑得不像爱情。她曾经不在乎这个，知道这是瓦肯人的行为模式，也自信地认为Spock以瓦肯的形式爱着她，毕竟她可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然而Kirk出现了，轻而易举地夺走了Spock几乎所有的注意力——她几乎要怀疑这是Kirk对她在学校里无数次拒绝他的打击报复。她可以确定这并非自己过于敏感，而是Spock确实太过地在意Kirk。他越来越多地在对话中提到Jim，没错是Jim而不是舰长，他们越来越多地眉来眼去甚至是在工作时间，她甚至怀疑如果不是瓦肯人有着多线程的思维模式，他会在他们约会的时候走神。
毕竟，他会为了Kirk而变得不合逻辑。
Uhura不得不承认，如果Spock真的爱上了什么人的话，他的名字只能是James T Kirk了。
但她不会告诉他——虽然从心理上已经明白Spock跟她分手是迟早的事情，不管有没有Kirk的出现，但这不代表她就能大度到去撮合他们两个。
更何况，告诉自己的男朋友“你爱上了你的舰长而不是我”？没这个可能。
“真遗憾，Spock。但我仍会祝你幸福。”Uhura最后一次亲吻了自己的男——前男友，然后越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将Spock甩在了原地。
她强求了一份无望而不属于她的恋爱已经太长时间了，是时候放手了。
Uhura不知道那天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无疑睡了个好觉。
她猜Spock跟Kirk之间那种默契恢复了，或许说又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现在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她总算可以从这个尴尬的位置上面解脱了。
Kirk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要不就是Spock直接去找他了，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在走廊上堵到了她，向她闪烁其词地解释，或许还有道歉。
Uhura不打算接受，坦白地跟Kirk讲这跟他没什么关系，并祝了他一切顺利。
当然她也没有打算告诉Kirk他的大副喜欢他这件事情就是了。
Kirk还想说些什么，却像是感应到什么地回过头。Uhura跟着抬头，发现Spock出现在了拐角位。
Spock也看到她了，稍稍冲她点了点头；Kirk犹豫了不到半秒钟，就冲她摆摆手小跑着追上了他的大副。
他们并肩离去。
Uhura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耸了耸肩，竟然觉得有些释然。
Fin.
